摘要:创伤后成长是指在与生活中的创伤事件或情况作斗争后所经历的积极的心理变化。许多因素,包括人口统计、创伤事件的特征、个性和认知、社会支持和应对方式,都会影响创伤后的成长。关于创伤后成长与心理健康之间的关系,目前还没有一致的结论。对于两者之间不一致的关系,有四种可能的解释。未来的研究应关注创伤后成长与相关概念的区别,探索新证据、新方法来证实成长的有效性。
关键词:成长;创伤;创伤后成长
分类号:R395
“故上天欲赋予此人重任,必先劳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劳其体力,乱其行。故他的心和忍耐将使他在他无法得到的地方受益。”(《孟子告子上》)小时候耳熟能详的诗句告诉我们一个简单的道理:苦难和挫折蕴含着成长和成功的可能。每时每刻。对创伤后心理机制的研究往往过分强调创伤事件造成的负面后果,但随着积极心理学的兴起,创伤后成长在过去十年受到了学者们的积极关注。创伤后成长强调个人在创伤后恢复和更新自己的能力。它的提议将改变精神病理学领域基于缺陷的研究假设。对这一现象的深入研究可以增强对创伤后心理机制的理解。其研究成果将为临床实践中如何更有效地刺激生长、恢复和增强创伤患者的身心功能提供有益的指导。鉴于此,本文将介绍创伤后成长的概念,并讨论该概念与心理健康的相关研究和关系。
1.创伤后成长的概念
早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Tedeschi等人就对个体可以从创伤等负面生活事件中成长的现象进行了研究,但它首先被正式提出并用于对该现象的正式测量。创伤后成长是一个术语FredeseCalhoun,1996)并将其定义为在与创伤事件或情况作斗争后经历的积极的心理变化。创伤后成长不仅可以发生在个人层面,也可以发生在群体或国家层面,甚至世界层面。经历压力或创伤会导致婚姻关系、家庭功能、邻里关系、组织士气的变化,甚至改变一个国家的士气。并在一个地区内产生社会变革和文化变革。可以想象,在发生地震等重大自然灾害之后,人们的群体凝聚力会增强,慈善或正义的行为也会增加。除了创伤后成长之外,还有许多其他词指代这种现象,例如压力相关成长、利益发现、感知利益、观点改变和心理繁荣,Joseph和Linley提出使用“逆境后成长”一词来统称上述术语。但特德斯基和卡尔霍恩给出了选择使用“创伤后成长”一词的充分理由。他们认为,这个术语不仅抓住了增长的本质,而且还强调了与压力相关的增长相比,引发增长的因素。事件的关键性、挑战性和威胁性;与积极幻想和心理活力相比,它反映了人们在创伤后表现出实际的成长,并且成长与心理困扰并存:而成长被视为与应对策略观点相反,它表明成长是创伤或创伤的结果。一个适应性的过程。因此,除非另有说明,本文仍将使用创伤后成长来指称成长,但引用文献中用来指代成长的用词仍将保留不变。
有许多事件和成长领域会引发创伤后成长。引发创伤后成长的事件包括丧亲之痛、事故、自然灾害、心脏病、战争或政治迫害、性虐待和强奸,以及SARS、艾滋病毒/艾滋病、脑损伤和癌症等疾病。等待。但与其他类型的疾病相比,癌症有许多独特的特征。创伤后成长的领域主要包括自我认知、人际关系和人生哲学的变化(TedeschiCalhoun,1996),但也包括物质获取、娱乐价值、更好的工作表现、工作条件和法律政策的改善。改变,以及对他人同理心和信任的增强,帮助他人的能力的提高,更成熟地处理即将到来的创伤,加深自我理解,结束酒精和毒品伤害,邻里之间的互助合作等。对特定创伤的研究也确定了特定的生长区域。例如,在儿童时期遭受性虐待的成年人中,创伤后益处包括免受虐待、自我保护、增加对儿童性虐待的了解以及更强的人格品质等方面。虽然增长有很多领域,但有研究发现,每种增长测量工具的每个子量表都共享一个高阶因子,这似乎表明增长的多个领域或维度可能是一个相互关联的整体fJoseph。Linley,Harris,2005),增长领域或范围之间的多样性和差异可能反映了事件类型、发生时间和个性等因素的作用(Cohen,Hettler,Pane.1998)。
与创伤后成长相关的概念有很多,比如复原力、坚韧、乐观、连贯感、有意义等。除了复原力之外,这些概念往往被研究者直接视为与成长不同的概念,但很多研究人员明确或隐含地将创伤后成长与复原力等同起来。事实上,心理弹性是指在生活中面对损失、困难或逆境时有效应对和适应的能力(张宇,2007,),而创伤后成长则指一个人的身心功能不仅能有效应对、恢复并提高。当面对挫折时,一个人的心理功能水平可能会反弹到原来的水平,也就是复原力,但也有可能功能水平不仅反弹到原来的水平,而且在某些方面还超过了之前的水平,也就是说,它表现为增长。相比之下,尽管复原力一词也包含成长的含义,但创伤后成长明确提出并强调复原力的成长。实证研究也初步证明,复原力和创伤后成长可能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2影响创伤后成长的因素
2.1人口统计变量
与男性相比,女性在与压力相关的成长量表上得分更高。Polatinsky和Esorev比较了失去孩子的父母,发现父母之间的福利没有显着的性别差异,但由于样本量较小,可能无法检测到差异。受试者越年轻,他们在利益寻求量表。随着年龄的增长,个体受伤后的生长往往会下降。少数族裔地位是预测成长的新可能性的唯一因素,有色人种从创伤事件中获得的收益比白人受益更多。此外,一些研究发现婚姻状况、教育水平和就业状况对创伤后成长也有显着的预测作用。
除了上述人口变量外,文化和宗教信仰也对创伤后成长产生影响。研究发现,对信仰改变的开放态度与创伤后成长有很高的正相关性,灵性也与成长有显着的正相关性。不仅如此,宗教应对方式也与利益寻求密切相关。此外,一项针对经历过恐怖事件的青少年的研究也发现,有宗教信仰的青少年比没有宗教信仰的青少年成长更快。Shaw、Joseph和Linley(2005)分析了11份关于宗教、灵性和创伤后成长之间关系的实证研究报告,得出结论:宗教信仰和灵性往往对那些正在应对创伤的人有帮助。好处:创伤经历可以加深对宗教和灵性的信任;积极的宗教应对、对信仰的开放、愿意面对存在问题、参与宗教改革以及发自内心的宗教虔诚等因素往往与成长相关。最后,有证据表明增长的领域和内容存在文化差异。莎士比亚-芬奇和科平使用扎根理论对澳大利亚成年人进行研究,并没有发现精神或信仰因素,而且灵性、宗教信仰和同情心的内涵也与美国文化中的不同。Samuel、Cecilia和Rainbow(2004)还对中国香港的188名成年癌症患者进行了一项研究。结果发现,考虑文化因素后的人际一内二因素模型能够较好地拟合数据。
2.2创伤事件的特点
(1)严重性。那些将事件评为超过中度威胁、中度挑战和严重的人在压力相关的成长量表上得分较高。就可控事件而言,对不可控事件采取以情感为中心的反应将带来更多的成长。事件的感知威胁对创伤后成长的所有三个维度都有显着的预测作用,但癌症的客观严重程度与创伤后成长没有关系,2006)。此外,创伤后的成长和事件的严重程度可能并不像学者们之前想象的那样。它是直线关系,但实际上也可能是曲线关系。例如,与患有不太严重或非常严重的癌症的患者相比,患有中等严重程度的癌症的患者报告了更多的利益寻求。这就是为什么Tomich和Helgeson(2004)推测,过于严重的疾病可能会完全耗尽创伤后成长的心理资源,而过于轻微的疾病可能不会对那些人的认知图式产生令人震惊的影响。经历过创伤的人,因此不太可能发生成长。(2)类型。研究发现,参与者感知到的好处因事件类型而异。例如,那些面临亲人去世的人比那些面临工作压力的人在同理心方面得分更高,而那些经历过龙卷风灾难的人与空难幸存者相比。从亲密关系和个人权力中获益最多的人。另一项为期18个月的纵向研究也发现,在控制了创伤前的心理困扰水平后,事件的类型仍然与创伤后成长维度的不同组合有关。然而,一些研究发现,根据事件类型,受试者在压力相关成长量表上的得分没有显着差异。各项研究之所以存在差异,可能是事件本身的差异不够大或者没有质的差异;事件类型本身对创伤后成长没有直接影响,需要通过对发生事件的认知和情感评估来完成。生效。(3)发生时间。发病时间是指创伤事件或疾病诊断的时间与生长测量的时间之间的时间跨度。一些研究表明,成长与创伤事件发生的时间无关(Park,etal.1996;TedeschiCalhoun,1996)。Stanton、Bower和Low也认为,从现有的研究来看,我们无法确定发生的时间是否与生长有关,但Zoellner和Maereker认为生长需要时间才能发生。从长远来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创伤后成长的积极方面可以表现出长期的适应价值。
2.3人格和认知变量
成长与大五维度中的神经质没有显着相关性,但与大五维度的其他四个维度和乐观情绪有显着正相关,但一些研究发现,乐观情绪与创伤后成长的任何一个维度都没有关联。并且无法有效预测增长。研究发现,在第一次心脏病发作时做出的归因可以有效预测8年内患者的死亡率,而那些做出外部的、具体的和不稳定的归因的人与那些做出外部的、具体的和不稳定的归因的人相比对积极事件进行稳定、广泛和内部归因的人,那些对积极事件进行稳定、广泛和内部归因的人报告了更多的增长。除了归因风格之外,自我效能、自尊等也对成长产生影响。自我效能对许多成长领域有直接影响,例如接受生活的不完美。自尊对心理活力有直接影响。具有高自尊的高度乐观者报告称,他们的成长更快。此外,复原力与创伤后成长显着正相关,并且是创伤后成长的唯一预测因素。创伤后成长也与感知到的积极属性的变化显着相关。相关。
事件发生后不久的反思
事件发生后)的程度与创伤后成长显着正相关”,并且事件认知处理的深度也与创伤后成长显着正相关。纵向研究发现,成长和生命意义在两个不同的时间点显着相关。此外,对地雷受害者伴侣的定性分析还发现,那些实现了个人成长的人往往感知到事件对自己的威胁,并在创伤中找到意义,而那些没有实现成长的人往往无法在事件中找到意义。创伤。含义。除了上述因素外,目标的性质还与创伤后成长有关。创伤后成长与内源性目标和外源性目标之间的相对重要性的变化有关,内源性目标变得更加重要。终于。经历过创伤而成长的人会得到苦难一生的回报——智慧,它可以通过三个维度刺激创伤后的成长,包括对不确定性的理解和管理。
2.4社会支持及应对方法
实际的社会支持对创伤后成长有积极的影响,这一发现已被许多研究证实。不仅如此,感知支持还能促进增长。Weiss(2004)发现,患有癌症的妻子在只感受到来自丈夫的支持时,会报告有更多的成长,而与那些有简单接触经历成长的癌症幸存者相比,那些没有接触的癌症幸存者会报告较少的成长。此外,重要他人对疾病的认知和情感因素也与患者自身的创伤后成长显着相关。即使来自朋友的支持也会对创伤后的成长产生影响。帮助。Leehner和Antoni认为,以社会支持构建的群体环境是创伤后成长发生和发展的土壤,因为它为经历过创伤的人提供了交流意见、获得新的思想和信仰、并促进创伤后成长的场所。分享创伤。一个体验的平台,有利于当事人认知图式的重构和适应。
研究发现,人们越频繁地使用问题导向和宿命论应对策略,他们在压力相关成长量表上的得分就越高,并且积极的应对方式也与创伤有关。后增长的多个维度具有高度正相关性,可以显着预测增长。此外,以情绪为中心的应对策略也可能导致更高水平的压力相关反应。研究还发现,创伤后成长的领域与应对机制密切相关,即不同的成长领域与不同的应对机制相关(Morris,Shakespeare.inch,ScoR,2007)。其他几项纵向研究也发现,研究开始时的积极重评策略可以有效预测12个月时的创伤后生长,以及骨髓移植前,那些使用积极重评策略的人等具有应对方式的参与者报告了更多的创伤后成长。
最后,除了上述因素外,研究还发现情绪对创伤后成长也有影响。积极情绪对心理活力有显着的直接影响,而消极情绪则通过自尊对心理活力产生间接影响(Abraido-Lanzaetal.1998)。在相隔9个月的三个时间点,情绪表达和情绪处理对患者本人及其伴侣的创伤后成长具有显着的预测作用。与积极情绪低、消极情绪高、正消极情绪低的人相比,积极情绪高、消极情绪低的人从创伤中获得活力的能力最高)。术后幸存者术前的负面情绪对1年后的创伤后成长水平具有显着的预测作用(ThorntonPerez.2006)。
综上所述,对创伤事件的认知评价而非客观严重程度是创伤后成长发生的重要条件,但两者之间的确切关系目前尚不清楚。持续时间并不是创伤后成长如何发生的有效指标,因为现有的横断面研究混淆了时间与创伤后成长的积极和幻想成分之间的关系。总体而言,在乐观、复原力、自我效能、自尊、外向和开放性方面得分较高且具有稳定、广泛和内部归因的非白人年轻女性,当她们认为创伤事件非常具有挑战性时,更有可能经历创伤事件。和震惊,对事件进行深入的认知处理和积极的思考,并采取适应性强的应对策略。在重要他人实际提供或自己感知到的支持下,他们更有可能报告发生了成长,并且在创伤后具有更高的自我恢复和发展潜力,对创伤有更强的抵抗力,以及更高的身心功能,心理健康、幸福水平和创伤后较低的心理困扰水平。此外,积极情绪对成长有积极的有益影响,而消极情绪对成长的作用尚不清楚。其机制可能受到创伤事件发生的时间、创伤事件的认知评估和应对策略的调节。
三、创伤后成长与心理健康的关系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生长与良好的适应能力和高水平的健康水平有关。从横断面研究来看,生长与抑郁显着负相关,与情绪困扰负相关,与适应水平正相关。从一项纵向研究来看,与压力相关的成长可以有效地预测6个月后的积极心理状态,并且益处寻求一些表征积极结果的心理指标,包括生活满意度、积极情绪和动力。调整具有较强的直接效应(Pakenham,2005),人际关系方面的获益与类风湿关节炎患者的残疾程度和心理痛苦显着负相关,且受益组的心理痛苦显着低于受益组没有病人。在人际利益组中,在术前1周、术后1个月和12个月三个时间点,前两个时间点的利益寻求变化可以显着预测第三个时间点。3个时间点的抑郁程度、生活质量和健康担忧。但一些研究发现,创伤后成长与心理健康状况恶化要么无关,要么呈正相关。研究发现,寻求利益与抑郁无关,但与高度焦虑和愤怒有关。先天性脑损伤患者的焦虑和抑郁评分与创伤后成长显着正相关。乳腺癌幸存者在创伤后成长方面的得分与cES-D和gyff心理健康量表的得分一致,也与生活质量无关。研究甚至发现,目睹了一系列恐怖和暴力事件的受试者的创伤后成长与较高程度的心理困扰有关。
对于创伤后成长与心理健康之间不一致的关系有多种可能的解释:首先,创伤后成长与心理健康恶化之间的无关或正相关反映了创伤后成长可以与心理痛苦共存的事实。例如,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父母会经常报告他们多年来经历的痛苦,但他们也会报告经历创伤带来的成长。其次,大多数研究以成长总分和代表心理健康的指标作为分析单位。这不仅掩盖了创伤后成长的多领域性以及各个成长领域发展的特殊性,也使得在数据分析中无法发现。特定成长领域与心理健康某项分指标之间的关系;第三,成长与心理健康可能并不像大多数研究者所假设的那样是线性关系,而可能是曲线关系。对两个乳腺癌患者样本术后1年和术后5-8年的跟踪研究发现,与中间寻求利益组的受试者相比,高和低寻求利益组的适应能力都更好。第四,许多研究表明,成长和心理健康受到认知等许多变量的调节。创伤发生的平均时间、研究中是否使用特定的测量工具、样本中少数民族受试者的比例(Helgesonetal.2006)、癌症等疾病的发生阶段(TomichHelgeson,2004)、乐观和积极的性情绪都对成长和心理健康变量之间的关系有调节作用。
4.研究前景
进一步探索创伤后成长的本质迫切需要解决以下问题。首先,同一现象的不同名称真的可以完全替代吗?从现有的研究来看,研究癌症等疾病的学者大多采用利益寻求,而研究亲友的丧失、自然灾害和意外事件的学者大多采用创伤后成长,而研究校园压力、等,主要使用与压力相关的增长。归根结底,这仅反映了每个研究者的学术背景、研究领域和使用偏好的差异。还是内涵和本质上隐藏着差异?一些研究发现,尽管利益寻求、创伤后成长和积极重评价密切相关,但它们可能是不同的结构。此外,未来的研究还必须注意澄清创伤后成长与复原力、坚韧、乐观和凝聚力等概念之间的区别。其次,引发创伤后成长的事件是否必须是关键且具有挑战性的?从现有的研究来看,触发成长的事件可能是非常严重的身体疾病、相对轻微的压力事件,也可能是自然灾害、战争、交通事故,甚至是亲眼目睹别人患病的痛苦经历。由于成长是个体主观感知的,逻辑推论是任何事件,无论严重程度如何,都有可能使主体感知到成长,只要创伤信息是与个人事前关于自我和世界假设的信念不一致或不一致。
互冲突,并有可能动摇其事发前的假设,成长就可能发生(Joseph&Linley,2005)。第三,创伤后成长具有领域特定性吗?特定的成长领域是否与特定的创伤事件相关联,成长是否为具有整合性的单维结构,只要发生,就会显现在各个领域?还是发生在不同的领域,各个成长领域各有其不同发展趋势和规律,并受不同因素的影响,而且与心理健康有着各自不同的关系?第四,成长一定只有现实面,或只有幻想面吗?Taylor(1983)认为,积极幻想在成功应对创伤的过程中不但是必须的,而且个体从创伤中痊愈还有赖积极幻想。但创伤后成长肯定也不只是一种幻想(Tedeschi,Calhoun,&Cann,2007),它也可以被理解为发生的事实(Sumalla,Ochoa,&Blanco,2009)。Zoellner等(2006)认为区分二者有赖于随时间的流逝,被试所使用的不同认知策略重要性的相对变化。第五,成长难道只是创伤后的结果吗?尽管从词面意思来看,创伤后成长一词表明成长是创伤后的结果,但不同研究者仍或者将其看成是创伤性后的结果,或者看作是一种应对策略,或者是一个过程(Maercker&Zoellner,2004)。
从研究方法来看,创伤后成长发生的时间需求特性要求未来更加侧重纵向追溯性的研究并采取更为巧妙的研究设计,如采用重要他人评定法,或使用控制分析法,或使用配对控制组法(coheneta1.,1998),以及借鉴开放式访谈以及个人叙事等质性研究的结果,最为重要的是要采用重要他人外显行为测量法,以考查创伤后成长在个体行为层面的实际情形,因为毕竟只有基于信念的行动,才能有效克服有关成长仅是一种防御或幻想的猜测(Johnsoneta1.,2007)。
创伤后成长这一概念本身就对临床治疗具有重要意义,它承认当事人自己就有从创伤和苦痛中自我恢复、痊愈和成长的力量,认为成长的激发有赖于个体自身内在的信念体系的改变。尽管有研究表明益处寻求与焦虑和广泛性痛苦(globaldistress)无关,与更低的抑郁和更高的幸福水平相关(Helgeson,Reynolds,&Tomieh,2006),但Joseph和Linley(2006)仍十分严肃地指出:将成长应用于临床应保持充分的谨慎,因为到目前为止,成长发生的内在机制仍不清楚,痛苦可能与成长并存,当痛苦结束时,成长也就可能终止了,这样一来,现有的立足于减轻当事人痛苦的治疗措施,反而会起到间接终止成长发生、发展的负向作用。因此,未来临床上的应用仍需进一步探究各影响因素共同对创伤后成长起作用的途径、机制以,以及这许多因素与成长发生关系的具体情形,深入挖掘调节变量在成长与心理健康间起作用的内在机制,更要弄清成长积极面与幻想面的关系以及探寻如何区分二者的新方法和新证据。